“灾星！
你就是个灾星！”
淬毒的尖叫划破了老旧居民楼的宁静。
柳如烟看着地上被撕成两半的录取通知书，鲜红的印章裂开，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那来自国家航天大学的几个烫金大字，此刻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
她妈张慧通红着眼，胸口剧烈起伏，一只手指着她的鼻子，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半张通知书。
“我早就说过，你生下来就是克我们家的！
克死你爸的生意，现在还想去上天？
你是想让飞机都从天上掉下来吗！”
1柳如烟蹲下身，沉默地伸出手，想去捡拾地上的碎片。
张慧一脚踩上去，用穿着塑料拖鞋的脚底狠狠碾过那几个烫金大字。
“不准捡！”
“你想飞上天，克死更多的人是不是？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柳如烟的手停在半空，指尖离那被碾得皱巴巴的纸片只有一厘米。
她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只踩在自己梦想上的脚。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张慧粗重的喘息声。
角落里，她弟弟柳杨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玩着手里的游戏机，一边冷漠地瞥了这边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柳如烟缓缓收回了手，站起身。
她什么也没说。
没有哭，也没有争辩。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她听了无数遍，心脏早已被磨出厚厚的茧。
疼，但已经麻木了。
她只是转身，走进自己那间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间，关上了门。
门外，张慧的咒骂还在继续。
“你还敢给我甩脸子！
柳如烟，我告诉你，这个家有我没你！
你想去读那个什么鬼大学，除非我死！”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你以为你能飞出我的手掌心？”
“白眼狼！
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柳如烟靠在门板上，听着那些熟悉的词句，像听着窗外永不停歇的雨。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小小的窗户，望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今晚，没有星星。
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铁皮盒子，打开。
里面没有小女孩的珍宝，只有一沓沓码放整齐的零钱，有零有整。
这是她从初中开始，从牙缝里省下的饭钱，捡废品换来的钱，偷偷给同学补课赚来的钱。
她把钱倒在床上，一张一张地数。
一共是两千三百七十六块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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