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和目视前方道:“走吧。”
他刚刚攥在她手腕,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稳稳握住伞柄,恰与她视线平齐。
许知夏被灼到般火速移开目光,沉默地跟随他的步伐。
两道身影在小区寂静无人的石板长径拖延,时而交错,时而分离。
“裴总,多谢您,我到了。”不多时,单元门近在眼前。
许知夏如释重负,不作停留地埋头快步走出雨伞的遮蔽,踏上门廊下的台阶。
“你今天见过裴夫人了,对吗?”
裴景和的声音穿雨而来。
许知夏停步。
这个称呼过分疏离,但显然指的便是周令仪。
许知夏下意识回身,看着执伞而立的男人。
明明在视线之下。
为何却像是他在睥睨。
裴景和似乎并不用她应答,继续说:“哪天有空?”
许知夏攥紧双手,白日以来的情绪被酒意熏沸。
她不懂他的意图,不懂裴家的举措,也不想懂。
她曾反复告诫自己,不过都是年少时的悸动,甚至没有约定束缚,他没有义务给自己交代,不该陷在其中。
可不代表她能心平气和与他面对面聊天。
“不必了裴总。”她急急脱口:“和裴夫人谈的时候,事发突然,又是家中故交长辈,所以裴夫人提出让双方见面聊聊时,才没能及时说清拒绝。
但我与裴总之间无需多此一举,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裴夫人没有讲清楚吗?我什么时候说,是要约你见面聊天。”裴景和声色平静得如同两人此时在谈的是天气这类无关紧要的小事,又自然得如同昨日才会过面,不曾相隔七年那般久远。
“是约个去民政局的时间。”
*
许知夏被闹钟吵醒,头仍是混沌的疼。
摸过手机,有几条未读信息。
昨晚到家告诉小林后,小林回复的暗中偷窥·jpg 。
陆挽宁的关心。
还有工作室群里有人说要去排煎饼果子,想吃的报数。
工作室全女,管理随性,工作群里也常发非工作的内容。
许知夏往下滑着,忽然看到通讯录栏上的红圈1。
以为是昨晚饭局的人,随手点开,却猛地顿住,连脑子都清醒几分。
新的朋友一栏显示,我是裴景和。
手指蜷缩又伸开,半晌,还是点了通过。
页面上赫然显示两条申请信息。
如此严谨的人也会手滑?
更意外的是,他的头像是一张油画,有些梦幻的蓝绿草甸,正中点缀一小串雪白的碎花。
霸总头像不该是全黑或风景?
许知夏乱糟糟想着,想点进去仔细看看,却不慎手抖,多触一下。
我拍了拍“裴景和”
许知夏眼前一黑,还敢吐槽人家手滑?
手忙脚乱想撤回。
裴景和已发来一条新信息:考虑好了答复。
昨晚他丢出那句惊世骇俗的话,只简单说让她考虑一下后,转身便走。
和十七岁一样,不管她的死活。
许知夏有些气恼地熄灭屏幕。
宋绮的电话却瞬时弹出。
许知夏接起,对面开头仍是一句:“卧槽姐妹!重磅消息!”
许知夏:“我也有个消息,感觉也挺重磅。”
宋绮是知名电视台主持人,接触的都是业界顶流一类,三天两头和许知夏分瓜,此时不服:“肯定比不过我。”
她压低声音:“我们台长给你那位白月光拜来了,他个人的首次专访,你姐妹我亲自上阵,人家大佬牛,说就今晚有空。
现在全台都乱成一锅粥,你赶紧想两个问题,咱们有冤报冤,今天姐妹工作不要了,也给你把私货夹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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