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那场大火，我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我去了趟医院，就连医生也告诉我，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可能活不过今年冬天。
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以前会担心，自己走了，姜雪梅怎么办，她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
现在倒是释怀了。
我在医生诧异的目光下，签下了遗体捐赠协议。
医生不断劝阻。
“祁先生，你真的愿意把遗体捐赠给我们医学院吗？不跟家属商量一下？”
我摇了摇头。
即便告诉姜雪梅，她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告诉的必要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刚打开门。
烟灰缸就迎面砸来，重重砸在我头上。
玻璃碎片割伤了我的手臂。
我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还没反应过来姜雪梅在发什么疯。
宋怀朗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嘶吼。
“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而姜雪梅，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撕碎。
她像是哭了很久，眼睛红肿着。
她走向我，拿出了一份死亡证明。
昨天还好好的孩子，今天就窒息死亡了。
尸体的脖子上，有掐痕。
但我今天根本不在家，怎么可能会是我做的。
我沙哑着声音。
“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宋怀朗揪着我的衣领，眼泪鼻涕横流。
“祁秋寒，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阿梅和我的事，就把所有的恨都加在一个孩子身上。”
“我要你偿命。”
姜雪梅制止了宋怀朗偏激的行为。
她在我面前蹲下身。
“祁秋寒，他才刚满月。”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不满，觉得我背叛了你，有什么脾气朝我发。”
“而不是害死一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心里充满疲惫，没有再辩解。
无论我说什么，姜雪梅都认定，是我做的。
就在这时，她手机的铃声响起。
她接通了电话，面不改色。
随后她告诉我。
“你的母亲刚刚在疗养院过世了。”
我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缩。
“什么？”
“我说到做到，在我儿子确认死亡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人断了你母亲药品。”
我额头的青筋暴起，泪水涌出。
“姜雪梅，那是我妈！你凭什么，凭什么！”
宋怀朗见我崩溃的模样，眼中闪过快意。
他手里拿出一瓶药瓶，上面没有贴任何的标签。
“这是阿梅公司，新研究出的药，还没经过审核。”
“阿梅找不到实验的人选，我觉得你就不错。”
我的嘴唇哆嗦着，因为额头失血过多，让我眼前十分模糊。
姜雪梅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一边。
纵容宋怀朗把那三无认证的药丸塞进我嘴里。
不会让人死的药。
但是会让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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