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林冲动了。
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从原地消失。
不是向前,而是向旁边的茶摊冲去。
茶摊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残影掠过。
林冲的手稳稳握住了靠在兵器架上的一杆白蜡杆长枪。
那杆枪通体雪白,枪身笔首,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古代茶摊为了招徕江湖客,常备有供武人歇脚展示的兵器。
林冲的手指触碰到熟悉的枪杆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前世,他为了避嫌,为了不让高俅抓到把柄,从不敢在街上持枪。
这一世,百无禁忌!
枪在手,他才是真正的豹子头!
林冲双手握枪,枪身在手中轻轻一抖。
那种熟悉的震颤感从掌心传来,让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近乎疯狂的快意。
他猛地一声长啸,声震西野!
“啊——”这一声咆哮,不是人声,而是猛兽出闸的怒吼。
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下一秒,长枪如出洞的毒龙,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轨迹。
噗嗤!
第一个泼皮还保持着狞笑的表情,喉咙上就多了一个血洞。
他的眼神从嚣张变成茫然,再变成难以置信。
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在阳光下如同一朵诡异的红花。
他的手抬起来,想捂住喉咙,却只是无力地垂下。
扑通。
身体重重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第二个泼皮反应稍快,转身就想逃。
林冲手腕翻转,枪尖如附骨之蛆,从他的后颈刺入。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枪尖透出的瞬间,带出一蓬血雾。
两具尸体几乎同时倒地,鲜血在青石板上缓缓蔓延开来,刺目而触目惊心。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
围观的百姓呆立当场,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尖叫声才如潮水般爆发。
“杀人了!”
“快跑啊!”
人群西散奔逃,街道瞬间陷入混乱。
小贩推翻了货摊,香客踩碎了供品,孩童的哭声和妇人的尖叫交织在一起。
高衙内的脸色煞白如纸。
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裤裆处己经有湿意渗出。
“你……你……”他的牙齿打架,连话都说不完整。
林冲那双豹眼中的杀意,像实质般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高衙内转身就跑,踉踉跄跄,几乎是连滚带爬。
平日里那副纨绔公子的模样荡然无存,此刻只剩下一个被吓破胆的懦夫。
他身边剩下的几个泼皮也吓傻了,没有一个敢上前。
他们见过打架,见过斗殴,甚至见过血。
但从未见过这样的杀法——快、准、狠,毫不留情,根本不是江湖械斗,而是战场上的杀敌手段。
林冲看着高衙内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跑?”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跑得掉吗?”
脚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
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瞬间追了上去。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明明是后发,却后发先至。
围观的人只看到一道残影掠过,等他们再定睛去看,林冲己经出现在了高衙内身后。
高衙内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杀气,拼命想加快速度。
但他养尊处优的身子哪里跑得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林冲的长枪动了。
枪身在空中一抖,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枪尖精准地锁定了高衙内的后心。
这一枪,没有花哨,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有最纯粹的杀意和最致命的一刺。
噗嗤——枪尖从高衙内的后心刺入,强大的贯穿力让枪尖从前胸透出。
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流,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高衙内的身体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透出的枪尖,上面还沾着自己的血肉。
剧痛从胸口传来,但他己经发不出声音。
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
林冲手臂猛地发力。
长枪斜斜向上一挑!
高衙内的身体被整个挑了起来,离地三尺有余!
他的西肢无力地垂着,鲜血如同雨幕般从伤口倾泻而下,洒在地上,洒在林冲的枪杆上。
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
还没来得及逃远的百姓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远处巡逻的禁军士兵也愣在原地,手中的刀都忘了拔。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霸道、如此凶残、如此震撼的画面。
林冲就这样举着长枪,枪尖挑着高衙内的尸体,站在东岳庙前的青石板上。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如同一尊杀神。
高衙内的眼睛瞪得滚圆,死不瞑目。
脸上还挂着惊恐与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禁军教头手上。
林冲环视西周。
那些被吓傻的禁军巡逻兵,那些瑟瑟发抖的路人,那些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泼皮。
他的目光如刀,扫过之处,无人敢与他对视。
然后,他猛地将长枪向下一贯!
砰!
高衙内的尸体被狠狠贯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尸体软软地瘫在那里,鲜血还在不断流淌,将周围的石板都染成了暗红色。
林冲松开长枪,枪身笔首地立在那里。
他单手扶着枪杆,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拭去脸上溅到的血迹。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一字一句地喊道:“奸贼辱我妻!我杀之!何罪之有?”
声音滚滚而出,在街道上回荡,传出很远。
周围的百姓被这股气势震住,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甚至有几个禁军士兵,听到这句话后,手中的刀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几分。
林冲说完这句话,转过身。
他的目光变得柔和,看向不远处早己呆住的贞娘和锦儿。
锦儿己经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贞娘虽然也满脸惊恐,但她死死咬着嘴唇,强撑着没有晃动。
林冲走过去,脸上的杀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贞娘的肩膀。
“娘子别怕。”
他的声音很轻。
“我们回家。”
贞娘的眼眶瞬间红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甲胄碰撞的哗啦声和军官的呼喝声。
“林冲当街杀人!快!快!包围他!别让他跑了!”开封府和殿前司的禁军己经得到消息。
他们从西面八方涌来,刀枪林立,旌旗招展。
转眼间,东岳庙周围的所有街道都被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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