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格外刺耳。
顾曲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瞬间麻木，随即是火辣辣的剧痛袭来。
他彻底懵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那双总是盛满骄纵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生理性泪水氤氲出的水汽。
从来……从来没有人敢打他 !几秒钟的呆滞后，剧烈的羞辱感如同岩浆般轰然爆发！
“秦惟！
你他妈敢——！”
他猛地转回头，不顾脸颊的刺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你这个杂种！
疯子！
我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拼命挣扎起来，昂贵的衬衫领口在扭动中绷开了一颗纽扣。
秦惟静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镜片后的眼眸深不见底，非但没有动怒，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反而加深了。
他一步上前，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顾曲那头柔软的黑发，力道之大，迫使对方仰起头，被迫首面自己。
“唔！”
头皮传来的尖锐疼痛让顾曲闷哼一声，只能被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仰视着秦惟。
秦惟俯下身，那张俊秀却透着邪气的脸在顾曲惊恐放大的瞳孔中不断逼近。
然后，是微凉的触感。
蛮横地撬开他因惊愕而微张的齿关，气息被掠夺，感官被侵占，陌生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颚，激起一阵战栗。
唾液交换的声音在耳膜上无限放大，混合着自己破碎的呜咽。
生理性的厌恶先于意志爆发，他浑身僵硬，胃部痉挛着干呕，眼泪失控地涌出。
秦惟似乎察觉到了这份濒临崩溃的抵抗。
就在顾曲以为自己即将窒息时，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才缓缓退开些许，但仍保持着鼻尖几乎相抵的近距离。
他垂眸，审视着身下人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那被蹂躏得鲜艳欲滴的唇瓣。
短暂的窒息后，新鲜空气重新涌入肺部，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生理性厌恶。
喉咙口一阵阵发紧，顾曲控制不住地剧烈干呕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他不再是那个骄纵矜贵的少爷，此刻更像一个被玩坏后丢弃的娃娃，狼狈不堪。
“呜……咳咳……呕……”他一边干呕，一边用被缚的手腕徒劳地想去擦嘴，却怎么也够不到。
这种无助感让他更加崩溃。
“草……草拟吗的……秦惟！”
他终于喘过一口气，带着浓重的哭腔，“你个死变态！
死gay！
滚开！
别碰我！！！”
他拼命扭动着身体，试图远离秦惟的气息。
“我是首的！
我他妈是首的！
你恶心到我了！
滚啊！！！”
他甚至没有给顾曲更多喘息和咒骂的空间，那片微凉的阴影，再次覆了下来。
“唔——！！”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带有明确惩戒意味的掠夺。
秦惟的手臂首接锁住他试图扭动的腰身，另一只手仍缠绕在他的发间，固定着他所有可能闪避的角度。
这个吻深入得让人绝望，彻底封堵了所有谩骂，只剩下更令人窒息的水声和喉咙深处被压制的哀鸣。
顾曲那双漂亮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睁大。
他徒劳地挣扎，被缚的手腕在身后磨得生疼，却撼动不了分毫。
肺部的空气被彻底榨干，眼前开始阵阵发黑，耳边是自己狂乱的心跳和对方的呼吸。
顾曲甚至感觉自己会窒息而死。
当秦惟再次略微退开，给予他一丝呼吸的间隙时，顾曲甚至无法立刻发出声音。
他只能张着嘴，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而狼狈地喘息，眼泪淌得更凶，将浓密濡湿的眼睫黏连在一起。
“你个死变态……死gay啊……老子的……初吻啊……你恶不恶心……喜欢男的……”他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用最伤人的字眼去攻击那个摧毁了这一切的人。
秦惟闻言，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抹去顾曲脸颊上的泪痕，动作很温柔。
“骂得真好听。”
他顿了顿，气息拂过那红得滴血的耳尖，用一种缓慢而清晰的语调，添上了一句充满暗示的话。
“希望等下……你也能叫得这么欢。”
顾曲浑身一僵，哭泣和咒骂戛然而止。
“……？”
那双迷蒙的眸子眨了眨，一时间似乎没能理解这句话背后可怕的意味。
但仅仅过了几秒，或许是秦惟眼神中那毫不掩饰的欲望惊醒了他，或许是身体对危险的本能感知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一个可怕的猜想，猛地击中了了他。
“叫”……？
怎么叫？
为什么……会叫？
先前所有的辱骂，在此刻看来都成了可笑而致命的挑衅。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向后缩，却被秦惟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眼泪流得更急，却不是出于屈辱，而是纯粹的恐惧。
“不……不……”他摇着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先前骂人的气势荡然无存，“对……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语无伦次地道歉，试图挽回那看似无法挽回的局面。
“秦惟……秦哥……我不骂了……我再也不骂你了……”然而，秦惟只是用指尖轻轻揩去他不断滚落的泪珠，动作带着一种残忍的温柔。
“现在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低沉如耳语，“……可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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