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堂,我正要跟妻子圆房,她却递过一纸断亲书。
我善珠算却不识字,只看着红纸黑字喜庆。
她软着嗓子哄我,像以前一样跟我撒娇:“桑哥哥,这是我们的婚书,你签了它,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用力点头,一笔一划签上自己的名字。
可刚签完字,我就被下药迷晕,手里的御赐丹书也被抢走。
再次醒来时,我的脸被划烂,在监狱里受尽拷打,竟得知自己成了因贪墨被抄家斩首的沈丞相家的独子沈月明。
“不,你们弄错了,我不叫沈月明,我姓桑,是太尉府千金许柔柔的入赘郎君。”
牢头往我背上狠狠甩上一鞭:“呸,就你这贱模贱样也敢说自己是太尉府的女婿。”
酷刑挨了半月,我浑身没有好肉,只剩半口气,许柔柔才慢悠悠带了顶替我身份的男人来看我。
“桑哥哥你别怪我,其实我早就爱上了月明,还怀了他的孩子。
而且若不是你那奸商老爹协恩相逼,我哪会嫁给你?”
那男子搂着她的腰,趾高气扬:“你不过是个从商的,能替我沈家赴死也算是造化。”
我怨气冲天,死不瞑目。
再睁开眼,我正醉醺醺地被扶进婚房。
………………………………我穿着喜服回房间时,那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许柔柔正让下人四处找我,看到我,她压抑下明显的怒意:“你去哪里了?
许府大,你才刚来没多久,要出了事怎么办?”
也是,出了事,可没人替她那姘头顶罪。
我闪身避开她伸出的手,语调平淡:“就是内急,又没下人带路,就迷了路。”
她身体一僵,很快换上以往娇媚的嗓音:“桑哥哥真是的,哪有把新娘子一个人扔在婚房里的。”
如果不是知道她今夜想李代桃僵,用我给沈月明换命,我肯定还会期待跟她的洞房花烛,可如今心底涌出的怨念几乎要把我烧化。
刚才我已经偷偷潜出府去了大理寺状告许家窝藏朝廷罪犯,算算时间,官差也快到了。
许柔柔见我毫无之前对她的热切,疑惑片刻也没当回事,赶紧递过早已准备好的断亲书。
书上的内容,看得我胃瞬间皱缩起来。
上辈子她为避免沈月明顶替我后身份暴露,故意用这种手段让我跟家族断亲,好侵占我带来的产业。
若非我记忆好,在牢里受刑时,还拿字问过识字的犯人,否则也猜不到是她给我下的套。
许柔柔我不接,强行按下不耐烦,故作娇羞:“桑哥哥,这是柔儿亲手写的婚书,签了它,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我冷笑一声,扯过纸当着她的面揉皱扔地上:“娘子真会开玩笑,都拜完堂了,我们还签什么婚书。”
一丝错愕和不甘从她脸上飞速掠过,下一秒,这怒色便沉入眼底,她又嘟起嘴,把倒好的交杯酒递到我唇边:“人家就只是爱这点小情趣,你不喜欢就算了,快些喝了酒,咱们春宵一刻值千金。”
酒里早放了药,我自然不会喝。
但看到她故作深情的样子,我暗道她真会忍,只可惜她那姘头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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