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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

云衍阿 著

武侠修真连载

“云衍阿”的倾心著云衍李小草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青要山云雾缭绕的峰惩戒堂的风冷得刺执刑长老的声音像是从万丈寒潭里捞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砸在跪着的云衍身上:“弟子云惰怠成荒废修屡教不今削去修逐出山永不复”削去修为是假做给底下那群伸长脖子看的弟子瞧总不能明说“这懒货我们实在养不起了滚蛋吧”。但逐出山门是真云衍甚至懒得争只在心里“哦”了一顺带打了个哈飞升?长生?多累能躺着绝不坐着...

主角:云衍,李小草   更新:2025-10-15 11:5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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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要山云雾缭绕的峰顶,惩戒堂的风冷得刺骨。

执刑长老的声音像是从万丈寒潭里捞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砸在跪着的云衍身上:“弟子云衍,惰怠成性,荒废修行,屡教不改。

今削去修为,逐出山门,永不复录。”

削去修为是假的,做给底下那群伸长脖子看的弟子瞧的,总不能明说“这懒货我们实在养不起了滚蛋吧”。

但逐出山门是真的。

云衍甚至懒得争辩,只在心里“哦”了一声,顺带打了个哈欠。

飞升?

长生?

多累啊。

能躺着绝不坐着,才是人生,不,仙生真谛。

他接过那点可怜的遣散费——几块下品灵石,一件粗布袍子,慢吞吞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一众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晃晃悠悠下了山。

凡间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云衍缩在神识里,感受着外界那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深深叹了口气。

从青要山到这处不知名的荒山野岭,他走了三个月,主要靠凡人的牛车和自己的两条腿——御剑?

太耗真气了,不干。

眼前这座破庙,是他能找到的最符合心意的地方。

半塌的山门,残破的围墙,大殿屋顶漏着几个窟窿,阳光和雨水都能自由进出。

神像早就斑驳得看不清面目,供桌断了一条腿,歪斜着靠墙。

到处都是蛛网和厚厚的灰尘,空气里是腐朽的木头和干枯苔藓的味道。

完美。

云衍在大殿角落找了个相对干燥、头顶窟窿不太大的地方,清理出一小块地面——主要是用脚把枯叶和鸟粪拨开,然后从那个低阶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张蒲团,扔在地上。

他盘腿坐下,试了试运转宗门最基础的引气法诀。

神识如同渔网撒向干涸的河床,捞了半天,只捞到几丝若有若无的灵气细丝,还不够塞牙缝的。

尝试了不到一炷香,云衍果断放弃了。

修什么炼,躺平不好吗?

从此,破庙成了他的安乐窝。

每日活动范围不超过大殿方圆十丈。

饿了,就去后山摘点野果,或者用微末法术逮只山鸡野兔烤了;渴了,门口石缝里有山泉。

大部分时间,他就坐在那个蒲团上,靠着掉漆的柱子,看日光从东移到西,看雨水从窟窿漏下形成小水洼,看野草在砖缝里枯荣交替。

不动,就不会消耗真气。

不消耗真气,就不用费力去汲取那点可怜的灵气。

逻辑完美。

他甚至懒得给自己施个避尘诀。

灰尘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厚厚一层。

春日里飘进的柳絮沾了露水,黏在衣摆上,时间久了,竟像是天然的装饰。

夏天藤蔓疯长,翠绿的枝条从破窗探进来,悄悄攀上他的手臂、膝头,他也就任由它们缠着,还能遮点阳。

秋叶落了满身,冬雪盖了一层又一层。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云衍维持着那个盘坐的姿势,呼吸变得极轻极缓,心跳也慢到近乎停滞,像动物冬眠,以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消耗。

他的思维也放空了,不再去想修真界的纷争,不再惦记那虚无缥缈的大道,偶尔神识内视,看看丹田里那点因为无所事事而同样陷入沉寂的真元,便又继续神游天外。

不知过去了几个寒暑。

某一日,山脚下传来了久违的人声,还有砍伐灌木的动静。

云衍在深沉的入定(或者说沉睡)中被惊动,神识懒洋洋地扫了出去。

一群穿着奇怪短打衣衫的凡人,男男女女,拿着些他不认识的铁器,正在清理通往破庙的小路。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带着一种凡尘特有的喧闹。

“王教授,这次发现的古庙,据县志记载可能追溯到前朝啊!”

“看这地势,这残垣,保存下来不容易,希望能有重大发现!”

云衍收回神识,不太高兴。

吵到他晒太阳了。

但他懒得动,想着这些人清理完自然就走了。

脚步声杂沓,进入了山门,来到了大殿外。

“快看!

大殿主体结构还在!”

“小心点,别碰坏了任何东西!”

光线一暗,几个人影堵在了大殿门口。

他们手里拿着一些黑乎乎的、方块状的东西(相机),对着里面西处比划。

云衍依旧闭着眼,心里盼着他们赶紧看够走人。

他甚至调整了一下气息,让自己更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突然,一道格外明亮的光闪过(闪光灯),伴随着一声压抑的惊呼,目标首指他所在的方向。

“天……天啊!”

一个年轻点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手指颤抖地指向角落。

为首那个被称为王教授的老者,推了推鼻梁上的玻璃片(眼镜),顺着所指方向看去,瞬间也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

只见大殿角落,日光透过穹顶的破洞,恰好形成一道光柱,笼罩在那个盘坐的身影上。

身影周身覆盖着厚厚的、均匀的尘土,呈现出一种古朴的灰褐色。

枯黄的藤蔓如同精心编织的璎珞,缠绕在手臂、颈项间,几片干瘪的叶子还倔强地挂着。

蛛网在鬓角、肩头结了细密的纱,让轮廓显得柔和而神秘。

那张脸也被尘埃覆盖,看不清具体五官,只有一种沉静的、亘古不变的姿态。

这哪里是个活人?

这分明是一尊不知在此静坐了多少岁月,与整座古庙、与这山野几乎融为一体的古老佛像!

“奇迹……这简首是奇迹!”

王教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他往前凑了几步,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自己的呼吸吹散了这千年的尘埃,“你们看!

这衣纹的褶皱,这盘坐的姿势,这静谧祥和的神韵……保存得太完整了!

绝对是国宝级的发现!”

“教授,您看这材质,像是泥塑还是石雕?

表面这包浆,这风化的痕迹,太自然了!”

“还有这些藤蔓枯枝,恰到好处,仿佛天生就是佛像的一部分,增添了无尽的神韵啊!”

咔嚓!

咔嚓!

咔嚓!

那些黑方块(相机)对着他响个不停,白光闪得云衍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

他有点懵。

这些凡人在说什么?

佛像?

谁?

我吗?

他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微微动了动低垂的眼皮,透过浓密的、沾满灰尘的假睫毛(其实是枯草屑和蛛网),向下瞥去。

灰尘。

枯藤。

蛛网。

以及,被这些杂物彻底覆盖、失去了原本颜色的粗布袍子……和自己的身体。

云衍:“……”他好像,大概,可能……被当成这破庙里的一尊佛像了?

这误会有点离谱。

但他现在一动,会不会把这些人吓死?

或者,更麻烦,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解释起来好累……算了,假装自己真是个佛像吧,等他们走了再说。

他继续维持着龟息状态,连心跳都彻底压制下去,真正变成了一尊“塑像”。

那群凡人研究者激动地讨论了小半天,测量、拍照,小心翼翼地在庙里庙外忙碌着。

最后,他们甚至开始简单地清理大殿内的杂物,但唯独对他这尊“佛像”,敬畏地保持着距离,只用软毛刷轻轻扫去了周围地面的落叶。

“必须立刻上报!

申请最高级别的保护!”

“对!

这发现太惊人了!”

他们终于走了,留下两个年轻人在庙外搭了帐篷,说是“值守保护”。

云衍刚松了口气,以为闹剧结束。

没想到,过了几天,山下开始喧闹起来。

更多的人来了,带着各种工具,开始修缮破损的道路,清理庙宇周围的杂草荆棘,但依旧没人敢动他这尊“主佛”。

又过了些时日,破庙被围了起来,外面立了牌子,好像写着什么“文物保护单位”。

残破的屋顶被小心补好,不再漏雨,墙壁也被加固,但尽量保持了“古朴原貌”。

香案被重新摆正,铺上了崭新的、俗气的明黄色绸布。

然后,在某一个黄道吉日,庙门大开。

一群穿着官服(在他看来)的人和更多普通的凡人,簇拥着那位王教授,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

接着,第一个大胆的村民,颤巍巍地走到香案前,点燃了三炷细长的香,插进新带来的青铜香炉里,然后朝着他这尊“佛”,扑通一声跪倒在崭新的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佛祖保佑,保佑我家今年地里收成好,娃儿他爹在外打工平平安安……”香烟袅袅,带着劣质香火特有的刺鼻气味,缓缓上升,萦绕在云衍的鼻端。

他习惯性地想皱眉,但脸部肌肉被厚厚的“尘壳”固定住了,动不了。

这……这都什么事啊!

然而,就在那村民磕下头,虔诚许愿的瞬间,云衍那沉寂如死水般的识海深处,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但异常纯净的、金黄色的能量,随着那缕青烟,飘飘悠悠,融入了覆盖他身体的尘埃枯藤之中。

云衍猛地一个激灵,那点因长年躺平而快要生锈的神识,瞬间清明了一丝丝。

这是……愿力?

他好像,莫名其妙地,找到了一种……全新的,“躺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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