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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红妆作者的小说

猫猫咪咪的跑来跑去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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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卿卿红妆作者的小说》“猫猫咪咪的跑来跑去”的作品之映雪秋月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长安城的夜是从平康坊开始降临暮鼓声刚刚落坊门紧将这座城中最繁华的风月之地与外界隔却隔绝不了其中渐次升腾的喧各色灯笼逐一亮将楼阁亭台装点得如梦似丝竹管弦之声从雕花窗棂中流淌出与女子的娇笑声、男子的喧哗声交氤氲出一种独特的气息——那是混合了昂贵脂粉、醇酒佳肴和某种无形欲望属于平康坊独有的“暗香”。这片巨大的、被高墙围起来的欢场深有一处不算顶尖但也绝非末流...

主角:映雪,秋月   更新:2025-11-10 00: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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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夜幕,是从平康坊开始降临的。

暮鼓声刚刚落下,坊门紧闭,将这座城中最繁华的风月之地与外界隔绝,却隔绝不了其中渐次升腾的喧嚣。

各色灯笼逐一亮起,将楼阁亭台装点得如梦似幻,丝竹管弦之声从雕花窗棂中流淌出来,与女子的娇笑声、男子的喧哗声交织,氤氲出一种独特的气息——那是混合了昂贵脂粉、醇酒佳肴和某种无形欲望的,属于平康坊独有的“暗香”。

这片巨大的、被高墙围起来的欢场深处,有一处不算顶尖但也绝非末流的所在——“凝翠阁”。

阁分三层,回廊曲折。

顶层是红阿姑们的香闺,接待的是豪商巨贾、文人显贵;二层是宴饮听曲的正厅,灯火最盛;而底层及后院,则是普通妓子、乐工、丫鬟婆子以及……像阿芜这样的“小废物”居住和劳作的地方。

阿芜,名字是厨下张婆子随口叫的,意思是无名的野草。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大,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更不知父母乡关何处。

自有记忆起,她便在这凝翠阁的后院里打转。

此刻,她正蹲在后院角落的一口大水缸旁,就着厨房透出的微弱灯光和天上那弯细月,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一堆白玉般的茶盏。

初春的夜晚,井水还带着刺骨的寒意,浸得她一双小手通红。

但她动作极稳极轻,没有一个杯盏相碰发出声响——若是吵扰了前楼的贵客,或者打碎了这些金贵物件,等待她的绝不是好下场。

她能在这地方活到今天,靠的就是这份远超年龄的谨慎和察言观色的本事。

“……听说今儿个刘学士又包了映雪姐姐的场子?

真是阔气!”

“可不是么,映雪姐姐如今是妈妈的心头肉,一首诗就值十匹绢呢!”

两个小丫鬟端着残羹剩肴从厨房后门出来,一边偷懒闲话,一边将泔水倒入墙角的木桶。

阿芜手下不停,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唉,真羡慕。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等造化……呸!

少做白日梦!

映雪姐姐那是通了天的本事,琴棋书画样样来得,还会作诗填词,哄得那些官人老爷们团团转。

你我?

下辈子吧!”

“说的也是……对了,方才我送酒去秋月姐姐房里,你猜我看到谁了?

那个总来找秋月姐姐的陈商人,他袖子里掉出个小本子,被秋月姐姐捡起来藏了,两人嘀嘀咕咕的,神色好不奇怪。”

“小本子?

记什么的?”

“我哪敢看啊!

不过秋月姐姐最近阔绰了不少,怕是……”话音未落,厨房里传来张婆子的粗嗓门:“两个死丫头!

又躲懒!

前头要的醒酒汤快端去!

皮紧着些!”

两个小丫鬟吐吐舌头,慌忙跑了。

阿芜依旧低着头,专注地洗着她的杯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但那双沉静得不像孩子的眼睛里,却极快地闪过一丝了然。

那陈商人是个绢帛商,最近总来寻秋月姐姐,却并非沉迷她的色艺,反而时常打听阁中其他客人的来历喜好,尤其关注几位掌管市舶司的官员。

秋月姐姐性子虚荣,最近得了好几样新奇首饰,来源不明……那小本子,怕是记着不少不能见光的东西。

阿芜将洗好的杯子一只只擦干,放入铺着软布的提篮里。

她站起身,捶了捶发麻的腿,提着篮子,悄无声息地沿着廊下阴影,走向前楼专门存放器皿的侧厢房。

这条路她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也不会错。

经过一扇虚掩的窗时,里面传来教习嬷嬷严厉的声音:“……手腕要柔!

眼神要媚!

说了多少次?

‘欲语还休’!

不是让你瞪着眼发痴!

重来!”

接着是琵琶零乱的几个音和一个女孩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应诺。

阿芜脚步未停。

那是新买来的女孩,正在学规矩。

学不好,自然有苦头吃。

凝翠阁不养闲人,更没有无用的慈悲。

将茶盏归置妥当,她本该立刻回后院帮张婆子收拾厨房,但前厅隐隐传来的吟诵声让她停住了脚步。

那声音清朗激昂,带着几分酒意,正是当红进士刘学士。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哈哈,好诗!

好气象!

当浮一大白!”

一阵叫好声、奉承声、酒杯碰撞声随之响起。

阿芜悄步挪到通往大厅的厚重帷幔后,这里是丫鬟们等候传唤时待的地方,既能隐约看到厅内情形,又不易被察觉。

只见大厅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主位上的刘学士满面红光,他身旁坐着的是凝翠阁的头牌映雪姐姐,一袭白衣,清冷如雪,正纤纤玉指为他斟酒。

周围还有几位华服男子,皆己酒酣耳热。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刘学士还在吟诵,显然极爱此诗,“太白居士此作,真乃侠客之绝唱!

吾辈读书人,虽不能执剑纵横,然心中岂无浩然之气?

当以此诗佐酒,尽抒胸中块垒!”

一位商人模样的客人连忙附和:“学士大人说的是!

此诗气象万千,非大人此等豪杰不能解其真味!”

映雪姐姐微微一笑,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妾身虽不解剑术,却觉此诗豪情之下,亦有‘深藏身与名’的智慧与洒脱。

大人高才,见解自然更深一层。”

一句话,既赞了诗,更捧了人,还不露痕迹地展示了自己的不俗。

刘学士果然大悦,握着她的手连称“知音”。

帷幔后的阿芜,却默默记下了那几句诗——“十步杀一人……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她不懂什么侠客豪情,却敏锐地捕捉到“深藏身与名”这几个字。

在这凝翠阁,乃至在整个长安,懂得“深藏”的人,似乎才能活得更好。

比如映雪姐姐,她从不真正与人争抢,却总能得到最多。

又听了一会儿客人们的高谈阔论,从诗词曲赋到时政轶闻,阿芜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无声地吸收着一切。

她知道哪些官员升迁了,哪些世家败落了,朝廷最近在为着什么事争吵……这些碎片信息,此刻无用,但她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它们总有一天会变得重要。

正当她听得入神,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阿芜一惊,迅速缩身,躲进更深的阴影里。

是鸨母柳妈妈和账房先生走了过来。

柳妈妈虽年过西旬,却风韵犹存,只是眉宇间带着惯有的精明与严厉。

她似乎有些不适,用绢帕捂着嘴轻咳。

“……这批新茶价钱又涨了三成,真真是……”账房先生低声抱怨。

“涨也得要!”

柳妈妈声音略显沙哑,却不容置疑,“刘学士那张嘴,寻常茶水能入口?

还有他带来的那几位,哪个不是人精?

表面东西万万省不得。”

“是是是。

只是……映雪姑娘那边开销也大,光是今夏的冰……映雪是咱们阁里的招牌,她身上花的每一文钱,都能加倍赚回来。

你只管记账,我心里有数。”

柳妈妈顿了顿,又咳了几声,“这身子……前日孙太医开的方子,药抓了吗?”

“抓了,只是里面那味老山参,实在价昂……照方抓!

没好的身子骨,怎么撑起这摊子?”

柳妈妈语气淡然,“银子该花的就得花,无论是待人,还是待己。”

两人说着,渐渐走远。

阿芜从阴影里出来,若有所思。

柳妈妈管理这偌大的凝翠阁,手段厉害,恩威并施,对有价值的姑娘舍得下本钱,对自己也从不吝啬。

她生病了,会用最好的药。

而像自己这样的小丫头,病了只怕是一碗姜汤打发,熬不过去就是命贱。

这就是价值的不同。

她模糊地想,要活下去,活得好一点,就得让自己变得“有用”,有“价值”。

她不再停留,快步回到后院厨房。

厨房里热气腾腾,张婆子正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刷洗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

“死哪里去了?

洗几个杯子要半天?

还不快来帮着收拾!”

张婆子没好气地骂道。

阿芜也不辩解,默默走过去,接过最油腻的一堆碗筷,蹲在地上熟练地刷洗起来。

油污沾了她一手,热水氤氲中,她的侧脸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在帷幔后偷听一切的不是她。

忙完厨房的活计,己是深夜。

前楼的喧嚣渐歇,后院也终于安静下来。

丫鬟婆子们挤在大通铺上,很快响起鼾声。

阿芜却悄无声息地爬起,披上那件破旧却干净的外衣,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角落里。

这里堆着一些杂物,还有一个废弃的石磨盘。

磨盘底下,藏着她的“宝贝”——几片磨秃的毛笔头,一小罐偷偷刮下的灶底炭灰调成的“墨”,还有几张皱巴巴、裁切不齐的草纸。

这是她从各处垃圾中细心搜集来的。

映雪姐姐练字后扔掉的废纸,账房先生写坏了的单据背面,甚至客人留下的、被随手丢弃的诗稿。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笔墨”,就着凄清的月光,开始在草纸上一笔一划地模仿白天偶然看到或听到的字句。

她认得一些字。

是偷学的。

映雪姐姐教小丫鬟认字以备不时之需时,她躲在窗外记下的;账房先生算账念叨时,她默默记下的形状;还有那些被丢弃的诗稿,她会反复比对、猜测。

“……事了……拂衣……去……”她艰难地回忆着刘学士吟诵的那首诗,凭着记忆描摹那几个字的形状。

“深藏……身与……名……”月光很暗,炭灰写的字模糊不清。

她的手冻得僵硬,写得歪歪扭扭。

但她写得很认真,很专注。

冰冷的石磨,寂寥的月色,远处隐约传来的更漏声,以及这个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用冻红的小手执着地描画着文字的女孩,构成了一幅奇异的画面。

她知道这些东西现在没用。

不能吃,不能穿,更不能让她离开这里。

但她隐隐觉得,这些方方块块的字,这些文人墨客吟诵的诗句,那些达官贵人谈论的朝堂之事,是另一把钥匙。

一把或许能打开不同于眼前这方天地的钥匙。

就像她观察到的:映雪姐姐因为会诗词,身价百倍;柳妈妈因为懂算计,掌控一切;秋月姐姐因为抓住了别人的把柄,获得了实惠;而那个新来的女孩,因为还没学会规矩,只能在夜里哭泣。

这个世界运行自有其规则。

她要活下去,就得看懂这些规则。

一阵寒风吹过,她打了个冷颤,将单薄的衣衫裹紧了些。

她抬起头,望向被高墙框出的那一小片夜空。

几颗星子疏淡地闪烁着,遥远而冰冷。

她低下头,继续一笔一划地写着,用那粗糙的“笔”,在那粗糙的纸上,与寒冷、黑暗和周遭的麻木,默默对抗。

凝翠阁的暗香浮动着,萦绕着她瘦小的身影,却盖不住那一点点炭灰留下的、微弱的墨痕。

那是知识的痕迹,是渴望的痕迹,是一个被困在泥泞中的灵魂,悄悄向外部世界伸出的、最初的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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