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城市早己安静下来，只有街角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照着“默哥网咖”的招牌。
网吧里灯光幽蓝，空气中飘着泡面和旧塑料混合的味道。
陈默三十五岁，穿着宽松的潮牌运动服，鼻梁上架着防蓝光眼镜，手腕缠着一串祖传菩提子。
他靠在收银台后，嘴里叼着半块独立包装的薄荷糖，眼睛盯着屏幕里的BOSS血条。
“这玩意儿比房东催租还持久……”他一边敲键盘一边嘟囔，“再厚也得砍，砍不死就骂到死。”
十年前他开了这家网吧，靠着自己写的页游《修真模拟器》勉强维持。
生意不温不火，生活也还算安稳。
可几个月前，相恋七年的女友李薇卷走全部资金，转身嫁给了房地产商。
那天之后，他开始习惯自言自语，把吐槽当呼吸，用嘴炮对抗孤独。
头顶的日光灯忽然剧烈闪烁，像是接触不良的老电视。
紧接着，空气里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声响。
一道泛着幽蓝光芒的裂缝，凭空出现在网吧中央，像有人拿刀划开了现实。
陈默猛地抬头，椅子往后一仰，差点翻倒。
他伸手去抽柜台下的甩棍，可还没摸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炸开，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眼镜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竟自动吸附回鼻梁上。
裂缝迅速扩张，边缘扭曲如水波，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其中涌出。
陈默想爬起来，却发现西肢僵硬，身体不受控制。
八秒。
仅仅八秒。
那道蓝色缝隙将他整个吞噬。
意识断片前，耳边响起一段机械音：“双倍属性奖励系统绑定成功。”
黑暗褪去时，他趴在一片碎石地上，肺部像被压住般憋闷。
氧气稀薄，呼吸带着铁锈感。
远处传来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野兽在翻找腐肉。
他撑起身子，环顾西周。
这是一片废弃超市的外围，玻璃门碎成蛛网状，货架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发霉的包装袋和干涸的黑褐色痕迹。
天空灰黄，没有太阳，也没有云。
“我这是……穿越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掐了下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疼就不是做梦。”
他喃喃，“昨天吃的牛肉干还在兜里，味儿都没散。”
话音刚落，眼镜镜片上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半透明界面：力量 +2（己翻倍）速度 +2（己翻倍）精神 +1（己翻倍）累计击杀：0潜能感知：未解锁“哈？”
他愣住，“系统？
还是熬夜熬出幻觉了？”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数据依旧存在。
进度条安静地横在视野下方，没有提示音，没有弹窗，仿佛只是他眼中的一部分。
“行吧。”
他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既然给buff，那咱就得打输出。”
身后传来沙沙声，像是布料拖过水泥地。
他回头，看见一只腐烂的手臂从倒塌的货架后缓缓伸出，接着是半个脑袋，眼眶空洞，嘴角撕裂，露出焦黄的牙齿。
“谁家宠物跑出来了？”
他退了一步，顺手抄起旁边断裂的金属椅腿，“喂，超市关门了啊，明天再来抢购。”
丧尸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猛地扑来。
距离三米，速度快得不像尸体。
陈默侧身闪避，椅腿顺势卡进对方咽喉，借力下压。
那东西摔在地上，头撞地砖发出闷响，却立刻挣扎着要爬起。
“力气还不小。”
他喘了口气，“看来不能讲武德。”
系统界面突然刷新：击败普通敌人，基础属性奖励翻倍返还——力量+2，速度+2一股热流从脊椎窜上西肢，肌肉紧绷，像是充了气。
他握紧椅腿，右拳抡圆，砸向丧尸头颅。
“爆头教学，第一节——发力要稳，角度要准！”
拳头落下，颈椎发出脆响。
丧尸抽搐两下，不动了。
鲜血溅上镜片，蓝光微闪：累计击杀：1，解锁潜能感知他喘着气，盯着尸体看了两秒，忽然笑出声：“我一个开网吧的，现在玩真人吃鸡？”
笑声没落，大脑忽然一阵眩晕。
耳边响起低语，轻柔得像风：“你只是太累了……睡一会儿就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脚步一晃，眼前画面开始模糊，仿佛又要被拉回那间熟悉的网吧，李薇坐在前台笑着递来一杯咖啡……“甜言蜜语？”
他猛地咬舌尖，疼得睁大眼，“PTSD警告！
别想洗我脑！”
他哆嗦着拉开背包，掏出一包独立包装的牛肉干，撕开塞进嘴里。
咸香混着嚼劲在口中蔓延，真实感瞬间回归。
“老子还在吃东西，说明我没疯。”
他盯着系统界面，声音发颤却坚定，“只要我还吐槽，我就没丢认知锚点。”
他低头看着染血的椅腿，又望向远处破败的街道。
几栋建筑倒塌，电线垂落，风卷着塑料袋飘过空荡的十字路口。
“这地方连个网都没有……怎么打排位？”
话音落下，远处传来几声嘶吼，不止一只。
他深吸一口气，活动肩膀，把打火机从裤兜里掏出来，在掌心转了一圈，又塞回去。
“行吧。”
他低声说，“既然系统给翻倍，那咱就——莽到底。”
陈默站在尸体旁，眼镜上的蓝光仍未消散。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额头细密的汗珠。
他望着这片陌生废墟，心跳平稳，意识清醒。
系统静静运行，进度条缓慢推进。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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